陆琳的回答:报歉,没有,只有胤祥的番外 颖芝的回答:报歉,没有,只有胤祥的番外 蒋一帆的回答:我也找了好久,也么找到。就差这最后一章了 熊国强的回答:盈月舞清风——胤祯之情浓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,我紧紧的拥住怀中纤瘦的身体,握拳的双手攥的死紧,身体却不敢乱动一丝一毫。 她就睡在我的怀里,紧闭的双眸,没有了往日的疏离与淡漠,然而,暗淡的眼圈下,却布满了倦色。 就是这张容颜,让我彻底的沦陷,从此,再也没有昔日风光的十四阿哥,我只能站在她的身后,遥遥的望着! 我永远忘不了,十三哥大婚的那晚,偏静的紫禁城角楼旁,独自饮泪伤怀的她。不再淡然,不再疏离,却哭得痛彻心肺。四哥无奈而低沉的目光,久久凝落在她的脸上。“凌月,你要的到底是什么?” 是啊,凌月,你到底要什么!只要我能给的,我…… 你脸上被风风干的泪水,好似一把把利刃,在我的心底,划下难以愈合的痛! 凌月,你真的那么在乎他么? 可是,如果真的在乎,又为何绝然的离开,彻底的退出我们的视线?难道,你真的以为,这样就能完全的躲开么? 你可知,雨花阁的半年时间里,我整日徘徊着,想尽了办法去接近你。然而,严密的看守,根本无从得知你的丝毫消息。 也是那时候起,我第一次尝到了等待的滋味。 深夜的寒气一点一点的沁入皮肤里,彻骨的寒凉自心底散出,挪动步伐,却迟迟迈不开步子。要怎样,才能抹去你脸上的忧伤? 可有一天,你的泪,会因我而落? 然而,我又怎么舍得,让你落泪! “当——”脚下踢到异物,我好奇的蹲身看去,破碎的瓷片,染尽血痕。 抬眸,静谧的深夜里,唯有低吟的虫鸣。 原来,我们都不懂你! 江南之行,我期待着与你的相逢,却在看到你和九哥邻近的身影时,满心的嫉妒。我不知道自己对你到底着了什么魔,满心满眼都是你,即使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,而我,却做不到对你的不闻不问。 秦淮河畔,你弹琴吟唱,清幽的曲调布满了浅浅的伤怀,就连河畔的歌女,都已然落泪。晕黄的灯火,笼在你骤然朦胧的侧面上,将你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忧伤,尽情的释放。那一刻,我清晰的看到九哥脸上的不忍,以及十三哥惶然离开的身影。 那歌声和着美酒,自喉间滚入每个人的腹中,从此,生根,发芽! 只是一把古琴,却让你如此的爱不释手,就连身陷刺客的包围中,都舍不得丢下。转身的刹那,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。我不敢去想,那把刺入你腹中的剑,直到,满地的幽红血迹映满了双眼。 瞬间,懊悔铺天盖地的袭来,我居然让你在我的身边受伤? 无暇顾及皇阿玛亲自将你抱回驿站,我只是慌乱的守在你身旁,舍不得离开。我怕,离开的刹那,却再也无法看到你清澈的眼眸,哪怕,那里是永久的淡漠与疏离。 昏睡时的你,被疼痛折磨得无法安然休息,我握着你的手,紧紧的,一如你如浮木般抓住我的手。 那一刻,凝望着我们彼此紧握的双手,我发誓,这一辈子,再也不会放开。 回京后,再一次的请婚,然而换来的,却是无尽的失望。我不甘心,大闹乾清宫,皇阿玛几次怒斥,我却毫不理睬。 我只知道,自己着了魔,中了你的蛊,我的福晋,只能是你——完颜凌月! “终生不嫁,隐居江南,永不回京!” 当这句话自皇阿玛的口中无情的说出时,心痛得无以复加。凌月,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,只要能够将你留在身旁,即使你日后怨我,恨我,我也在所不惜。 宁静的深夜,窗外寒风扑打着窗户。我拥着你,不愿闭眼,然而,也仅仅是拥着。 其实,我仍是怕的,因为了解你,所以,不敢真正的占有你,因为,我不敢想象,你恨我的样子! 凌月,我会有一辈子的时间,等你心甘情愿的接纳我! 大婚日,你的小脾气,我通通笑着包容。整个十四府都是你的,无论你想要怎样闹,我都可以奉陪,只要你开心。 然而,当月上中天,众兄弟起哄着要闹新房时,看着新房里早已熄灭的烛光,心底却乍然惊痛。 原来,即使拥有了你,心,仍会这般的痛! 你喜欢那两只毛茸茸的小狗,即使他们是四哥送的,着实让我不痛快了一阵,然而,只要是你喜欢的,便是我要的。 若含的无理取闹,你眼中浓浓的失望,如闷雷般狠狠敲在心尖,我顿时慌了起来,满京城的找猎犬,只为博得你轻盈一笑。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夜,你留下的泪水中混合的不安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般茫然的眼神。月儿,这一生,我便是你的依靠,而你,是我的所有。 我可以放弃一切,却独独不能失去你! 那一夜,我几次自梦中惊醒,看着臂弯中睡得香甜的你,笑得痴傻。你终于是我的妻了,我爱新觉罗·胤祯一辈子珍视的宝贝! “胤祯,你是我的!”倔强的唇角抿得僵白,润湿的眼眸透着水光,你静静的望着我,好似承载了无尽的委屈。 我笑了,发自内心的大笑。我的月儿会吃醋了!你终于不再远远的看着,仿佛一个旁观者那般。 然而,却恰恰在这个时候,京里来了消息,墨绮有了身孕。 凝望着你笑得甜美的笑容,到口的话,却怎样也无法说出。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你会知道,然而,我也了解你的脾性。我怕,我们才建立起来的感情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。 可是—— 如果—— 正因为我了解你,为什么却没有预见到…… 两年,我甚至以为你已经不再了,然而,我却不敢这样去想。 懊悔时时刻刻在心底啃噬着自己,我找遍了塞外,跑废了马匹,却找不到一丝你留下的痕迹;我得到消息,说你在江南,便不顾皇阿玛、额娘的阻拦,只身南下,然而连月来昼夜不分的寻找,不但没有你的影踪,却听闻人说,你早已……我不敢再想。 偌大的十四府,却处处留有你的身影,然而,也只是影子而已!仿佛只有在醉酒的睡梦中,我才能够看到你,摸到你! 额娘来了,端庄的脸上写满了心痛,她抱着我,泪水却一滴滴印入了脖颈,“胤祯啊,我的儿啊,只是一个女人啊,你怎么……这么作践自己啊!” “额娘……她不是别人……她是我的命啊!” 我发誓要用心疼爱的女子,却在我的身旁,彻底的消失—— [2] “阿玛,抱!”摇摆跑来的孩子,清脆的开口唤着。 我猛然抬头,痴恋的望着眼前略显丰润的女子,久久无法回神。 我以为,可以再次见到她,便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恩典,然而,看着幼子那稚嫩的面容,心潮却难抑澎湃。 他,是我和月儿的孩子! 我做阿玛了! “月儿,月儿……”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,再也不会了! 你的冷淡,你的坚持,我默默的承受,因为,这是我欠你的。这一生,我只要有你,便足够了。 翻看着一本本装订工整的画册,泪水顺着眼角,止不住的滑落。 一年多的日子里,当我疯狂的找寻她的影迹时,她却怀有身孕,只身在外。 如果,如果我真的放弃了,是不是,这一生,我便再也看不到他们了? 婴儿皱皱的面孔,啼哭的面容,咧唇而笑的刹那,每一个表情,每一个动作,都是那般真实,仿佛瞬间的时间里,我便陪着他们,度过了一年多的光阴岁月。 “……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,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,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,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……” 夕阳下,听着你刻意放缓的吟唱着,满心的欢愉,早已溢出。 回到京里,你好似变了个人一般,然而,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,不过,我喜欢你这样的改变。 “十四弟,你别嚷嚷了,我看啊……凌月是有喜了!”四嫂一句话,我顿时愣在了原地,直直的看着她的小腹,难以置信。 每当我陪着弘明玩耍时,总会觉得遗憾,未能从他出世的那天便陪着他。如今,老天爷总算听到了我的企盼了。 月儿害喜严重,就连吃饭的口味,也是变了又变,然而,不论她喜好怎样的口味,只要不影响身子,我都笑着纵容她。 她好动,为了能让她安稳待几日,我更是费尽了心机,找寻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,只盼她能踏实的呆在府中。 每日的请安后,我都会不停的询问额娘,直到她不耐烦的将我轰出永和宫,方才作罢。想着几月之后,我就会有一个小格格,心里便止不住的溢满欢愉。日后,我定会宠她上天,让她成为这大清朝最幸福的小格格。 然而,我只顾着沉浸在再次为人父的喜悦中,却忽略了生子的危险。 那一夜的惊魂,足够我一世心悸! 看着一盆盆清澈的热水瞬间化为血水,指尖早已惊颤,笨拙的擦拭着她的额头。 “啊——” “月儿,月儿!”紧紧的抓住她的手,颤抖自她的指尖传来,看着被汗水浸湿的她,心底煎熬着。 以后,我再也不会,再也不愿承受了! 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室内,我还来不及欢喜,便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破了胆子。 月儿,你不能有事的! 弘暄的到来,顿时让十四府里一片欢腾,这小子,才这么小,就一副小霸王的样子。连额娘都说,他比起我小时候,有过之而无不及,整天不把我们折腾到筋疲力尽,便不肯罢休。 [3] 康熙四十七年 越来越明了的政局,让我还没来得及日日陪她,便忙碌了起来。八哥的门人越来越多,在朝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势力,然而,每次的密谈,我却不愿在府中进行。十哥闲暇时候,总是喜欢嘲笑我一番,我却只是一笑了之。 举笔,却怎样也无法落下! 这调兵的折子,一旦写了,十三哥便难逃皇阿玛的惩罚,不但能将二哥拉下太子的宝座,更能一箭双雕的折损四哥的左膀右臂。 可是…… “十四弟,你那磨磨蹭蹭的,到底写是不写?!”十哥气急败坏的嚷嚷着。 虽然我曾经怪过十三哥,也曾深深的妒忌过,然而,倘若真的这样做了,月儿她…… “十四弟,现在的朝局已然明显。太子性情暴躁,不思政事,愈见荒淫,如若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,日后恐怕——”八个语重心长的说道,颇富深意的望了我一眼。 叹气,落笔! 我自幼习练多种笔体,十三哥的字迹,我自认能模仿的九分真。或许月儿知道后会责怪我,但是朝局至此,不是他败,便是我们亡。 这大清的宝座谁坐不重要,但是,必须撑起我大清的盛事,才是主要的。 胤礽,他,不配! 病好后,我快马赶往塞外,府门前,我甚至不敢回眸,月儿,有些事,我也是必不得已的,倘若有朝一日,你,可会原谅我? 回京后,我急忙赶回府,管家却说她早就带着丫鬟去了岫云寺,我不敢肆意猜测,马不停蹄的,只想尽快见到她。 “听管家说,自从我走后,你一直住在这里?”马车内,我出声询问,心底却止不住的颤着,生怕她知道了什么。 “每年夏季,额娘的身体便不舒服,我想,住到那里也不错啊!可以为额娘祈福,也可以为你祈福。而且,山里的气温不那么热,听着悠扬的钟声——” “月儿!”我不忍再听,一把将她扯入怀中。 通透如她,很多事,务须多言,她早已悉数明了。 “胤祯,我该知道什么吗?”清澈的眼眸,一如我猜测的,她全都清楚的。 我紧紧的抱着她,想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,眼中重现的,却是塞外的一幕一幕。 只要太子倒台了,八哥便会扶摇直上,到那时,我们的势力遍布朝野,便再也不会有人妄议她的蜚言。 唯有拥有更大的势力,才能更好的保护心爱的人! “胤祯,我想见弘皙。” 她仰头,眸底掩饰不住的担忧。 我一怔,即使困难,却仍是答应了她。对弘皙,我是感谢的!她在宫内的那些年,如果没有他,恐怕……况且,如若不是和他作了交换,我又怎能那般的了解她! “胤祯,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,我不想做你背后只懂幸福的女人,我想陪着你,无论甘苦,都一起承受。” 一句话,道尽了一切。 绵细的吻印在唇畔,彼此的气息,紧紧的萦绕,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,紧紧的,不愿放开。 然而,我们都高兴的太早了,就在八哥怀揣着抱负,锋芒展露时,皇阿玛无情的打击,却将我们一下打落至谷底。 乾清宫的拔剑欲刺,无情的杖责,让我瞬间明白了很多。在皇阿玛心底,太子,始终占据着那个最特别的位置。 一连串的打击,接踵而来,八哥的美梦,彻底的破碎。 [4] 太子复立,局面我早已想到。然而,看着一蹶不振的八哥,焦急布满心底。我以为皇阿玛会对我们进行打压,谁知,皇阿玛的一系列作为,却让我崭露锋芒。 二废太子,却让我离那个位子愈来愈近。或许,我未曾对那个位置抱有太多的希望,然而,随着这些年的政党之争,心底的期待却越来越强烈,即使我即将面对的那个人,是我的四哥! 这两年,四哥府上喜事不断,不知为何,月儿却独独让我对弘历好些。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眼神,我瞥唇淡笑,不过,弘历的确是个讨喜的孩子,也格外的得我的喜爱。 这些日子,战事频频,皇阿玛整日都在为西北的事情发愁,我看在眼里,记在心间,回到府上便扎在书房里,潜心研读兵法。 弘暄日渐长大,却仍是不改霸王本色,我想,除了月儿能够降住他外,没有几个人能够制得了他。 近日,得知九哥得到一匹汗血宝马,我几次上府求得,谁知九哥却硬是不肯割爱。我无奈,只得作罢。 下朝回府,才到门外,便看到一个身影自马车上不甚流利的跃下,顿时愣在了原地。 “弘暄,你给我站住!”我下马,快走几步,来到他的跟前儿,“一身的尘土,又到哪儿疯去了?”弘暄见我走来,忙低垂着头。 今儿到怪了,什么时候小霸王变得这么规矩? “阿玛啊,您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啊?我还有事——”他嬉笑着,眼神四处乱瞟。 不用说,一定又是在哪儿闯了祸了!才要转身离开,却看到,“等等,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?”我一把抓着欲跑的他,拽至跟前儿细细的检查着。 “痛!”他捂着额头,黑亮的大眼里,眨着无尽的委屈。 “快说,这是怎么回事!”我气怒,举起的手却不敢再碰向他的伤口。 “阿玛……”他拉长话音,轻摇着我的衣袖,无奈,我早已气炸。以往他疯归疯,闹归闹,可是却极有分寸,从未像今天这般。 看着他额头上淡淡的血迹,心头竟有些颤抖,如果他真出了事情,我不敢想象,自己要怎么承担,而月儿,又将如何。 “快说!”我用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喝斥他,这小子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我,一时间竟有些嗫嚅与闪躲。 “阿玛,我……是九伯父,听说我想要一匹好马,便送来了一匹汗血宝马给我。”弘暄低着头,好似忏悔一般,可还没说两句又兴奋的挑眸看我,“他还说,您求他要了几次呢!” “说正经的!”我忽然打断他的嬉皮笑脸,一脸的怒意。 我虽然宠他,可也只限于小打小闹,逞逞口舌之快,从不敢拿他的安危开玩笑。 “我看那匹马烈得很,便寻思着驯服它,谁知这畜牲竟这般暴烈,我不小心,就……就……” “就怎样?”我看着他一身的狼狈,迟迟不敢想象那般情景。 “就掉下来了!”弘暄快速说完,一把挣开我,快步向府内跑去。不消说,一定是找靠山去了。可是这次,即使月儿拦着,我也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番,让他明白,有些事情,不是想做就可以做的。 “你给我站住!弘暄——你别跑,给我站住!”反应过来后,我快步追上,府内的仆人见到这样的情景,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。 “额娘,您快救我啊!”一路上,只听他的怪叫不断。 “额娘,阿玛疯了,他居然要打我……额娘,您倒是快出来啊,您可爱的儿子就要惨遭——” …… …… 才进院,便看到他不顾一切的扑到月儿怀里,我一惊,忙跨步环住险些摔倒的她,心底更添气怒。 “弘暄!”怎么这么不知轻重。 “额娘,阿玛要打我,您可要救救我啊!”他到挺会抱屈,可是这次,我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,一定要让他知道教训。 然而,训斥无效。月儿淡笑着询问原因,在得知了实情后,一脸的心疼,不住的检查着他的身上。我这时才注意到,院中还有其他人在,可是真真是被这小子气疯了,也顾不得许多。 唉,要是一个女儿,该有多好! [5] 抚远大将军王 自幼,我便对兵法感兴趣,能够亲自带兵出征,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事情。然而,出征,归期不定,便意味着和月儿的分离。 我曾答应过她,不会再分开。可是这西北的战争,岂是月余便能搞定的? 犹豫,在心底不断的挣扎,说与不说,何时说? “皇阿玛前儿个上朝时提到,有谁可愿出征西北,我今天上了折子,请去征战。”深夜,我揽着她,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安然馨香,终是开口。 她垂眸,回抱着我的手逐渐加大了力道,就在我心底剧烈挣扎的片刻,却蓦然开口,“胤祯,我也要去!” 那怎么行!行军作战是男人的事,她怎能跟去。况且,西北的艰苦,岂是她能承受得了的。即使分离会让我发疯的想念她,但是,我却不敢冒一丝风险,让她陪我到西北受苦。她的身子,吃不消的! 可是,月儿毕竟是月儿,岂是我一句拒绝便能解决的?她决定好的事情,岂容拒绝? 出发前一夜,我紧紧的拥着她,任激情肆意流洒,只是恨不得将她嵌入怀中,舍不得放开。 连日的行军,赶到西宁后便着手处理军务,举凡大小事情,都亲力亲为,忙碌的生活,将漫溢的思念渐渐压下。 然而,夜深人静的时候,却倍感寒凉。 睡梦中,温淡的柔软附上唇角,浅尝辄止,熟悉的清香倾然而至。可是,这个时候,她在京城,又怎会出现在西宁! 然而,触感这般真实,府中除了几个老嬷嬷外,怎会有——想也未想的,我出掌击去。 可是,睁眼的刹那,看着面前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容颜,却震惊得迟迟无法开口。 月儿——我的月儿—— 离开了京城,她好像顿时轻松了很多,即使每天做着重复的事情,即使那些事情,无比的枯燥,然而,每当我回到屋内,总会看到她笑得甜美的笑容,以及她口中软哝的轻唤:“胤祯……” 也只有那一刻,我才觉得,肩上沉重的重担,留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隙。 这一刻,我是庆幸的,这里,有她! 然而,军情告急,我却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在她的左右。西北天气寒凉,气候不同于京城,才来没多久,她便病倒了。自此以后,小病不断,我虽心疼,但明白她的个性,也无法劝阻。 有时候,她常说一些有的没的,我虽然觉得奇怪,细问之下,她却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。可是,我能够清楚的看到,她眼中,那抹不去的淡淡忧伤。 她说,不在乎我的繁荣富贵,只因为我是我!可是她却不知,我在乎!我只希望,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,并且,这个愿望,随着时间的推移,越来越迫切。 大战告捷后,皇阿玛召我们回京,可是时过不久,却仍是回到甘州,继续指挥作战。战事或许可怕,然而,也只有在战场上,我才切身体会到,热血沸腾的感觉。面对着无数的士兵,才骤然觉得,高高在上,是那般的荣耀! 只是,在我还未来得及准备一切的时候,京中,却已传来噩耗! [6] 如果说,皇阿玛的骤然离开,对我而言,是致命的打击,那么,陆续而来的一切,却也变得那般合情合理。 成王败寇,这个道理,亘古不变。 只是,我始终无法理解,为何对额娘,他也下得了狠心?他毕竟是我的四哥啊,或许额娘对他冷淡了些,但那些,额娘也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啊!为何,他就不能退一步,为额娘想想呢? 他登基,顺带封了八哥,可是,我却知道,这只是他的第一步棋。他要九哥去西北,九哥蹩着劲儿,迟迟不肯动身。 我难抑悲痛,可是,除了反抗,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。如果他是光明正大的继位,为何,将一切弄着这般……我咽不下这口气…… “百年以后,这里就不是我的园子了啊!我要让我们的爱情,像紫禁城一样,经历风风雨雨,却百年不倒,历久弥新!” 这般的话语,震得自己一时无语,却又在转瞬间明了,人这一生,不过数十载,能够有她,我便已知足。退一步想,那至尊的位置,得到了,也未必会真正的幸福。 只要她在我身边,我,便已知足,即使要我常守遵化,即使,要我忍受这种被监禁的生活。 只要有她,便好! 然而,上天,为何独独听不到我的召唤呢? 本该是她说过的,美丽的七夕节,却为何成了她撒手而去的忌日?凌月,你可知,你答应过我,要陪着我,度过日后的每一天的!你曾说过,我舞剑你弹琴,是世上只限鸳鸯不羡仙的情景,可是,你怎么舍得,就这样抛弃我呢?你甚至,来不及看上弘明、弘暄一眼! 四哥,你为何做得这般绝情?你什么都得到了,为什么,还要剥夺我最后的一丝幸福!我恨,无法不恨! 只是,空有恨,要怎样坚持?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…… 景山寿皇殿,遵化守灵,又有何区别呢? 没有她,哪里,对我来讲,都是一种煎熬! 其实,我不信神名的,可是自从认识了她,我便常常企盼着,老天可以成全我的心愿。我开始相信,冥冥之中,是有缘份的。 第一次相识,我只认为,她是一个凭借着美貌,想要攀得权贵的女子,一如宫中无数的女人那般;第二次见面,却更加鄙视,原来她的手段,连四哥、十三哥也不肯放过。真不知该说她贪得无厌,还是自命清高。 若含不喜欢她,常常在耳边提起她的是非,我笑着未加理睬,女人间的鸡毛蒜皮,不值得挂心。 然而,日后的无数次相见,或有意,或无心,她总是改变着我对她的认识,由不屑,到惊讶,到感慨,到——心动。我甚至不知道,到底是哪一刻,她就那样,怦然闯入了心底,至此,愈扎愈深,直到我发现的那一刻,已然无法抽身。 她像是一块磁石,深深的将我吸引,也只有在她面前,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开一切,心安的凝望她甜美容颜。 我嫉妒,她静静的凝视十三哥的眼神;我嫉妒,她为四哥的生辰礼物日夜忙碌的身影;我嫉妒,她和九哥心照不宣的了然眼神。所以,我更是发了疯的想要拥有她,那样,我就可以收藏任何风情的她,从此,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,因为,她只是我的! 我以为束缚了她,便能够赢得她的心,然而直到婚后很久我才发觉,其实她要的,真的很少很少,如果我早一些发现,早一些明白,是不是,我们便少了那些曲折? 我知道她和九哥的秘密,只是她不说,我便不问。与其整日让她在府内闲得发慌,倒不如随她去做些愉快的事情。 我喜欢宠着她,喜欢看着她脸上飞扬的笑容…… 可是现在,这一切,只能在我的梦境中日复一日的重现! 缘份,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,乍然出现。 然而,我想,我们之间,是有感应的,不然那天的雨后,我不会出现在后山的树林内,也根本不会发现,从天而降的她! [7] 庐山 “爹爹,爹爹,梓歆也累了!”爬山之际,已然出落得标志的大女儿,不依不饶的拽着我的衣袖。 “就是,爹爹偏心,为什么独独背着妈妈?” 梓韵忙不迭的响应,相同的容颜上,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眸,正滴溜溜的盘算着什么。 我顿时语塞,想要反驳,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,只得拍拍趴在背上笑得发颤的女子。 “干什么,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!”她小声嘟囔着,一副闲散的姿态,只是,搂着我脖子的手,渐渐的手紧。 我无语,无奈之下,坐在大石上休息,而背上的女子,早已灵动的翻身跃下,靠着身旁的大树,绕富兴趣的看着我们。 脑中不期然闪过她曾经说过的话:慈父多霸女!女不教,父之过! 是啊,我现在,总算是尝到‘报应’了! 两个女儿一左一右,大有我不回答不肯罢休的样子,我只得再次撇头。 “偏心就偏心了,你们能怎么着,不服气就赶紧长大,找个愿意背着你们爬庐山的男人!”毫不客气的话,一如她此时脸上闪现的‘炫耀’,说得两个小丫头顿时失了声,愤愤的看着她。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!我失笑,撇头望向天际,蔚蓝色的天空,清澈、明亮,一如我当年离京的那天一般。 能够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,再也不必担忧皇宫内的任何事情,再也不比虚伪的应承,从此,大漠孤烟,江南水畔,携手心爱之人,何其逍遥! “在想什么?”周围静悄悄的,我垂眸,只见她依偎在我身边,笑得惬意,而身旁,早已不见那两个鬼灵精的身影。 “她们俩呢?”我不放心,四处瞟着。 “你说说你,在的时候吧,嫌烦;现在她们跑去玩儿了,你又担心!胤祯,你的眼里只能有我的!”瞬时,她钻到我怀中,赖着不肯出来。 “你啊,都多大的人了,还吃女儿的醋!”我笑,明知道她那番话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,然而,看着她始终年轻的容颜,心底却生出无限的感慨;“盈盈,我都老了!” 离幸福越近的人,却也越担心,那些幸福,是否会在某一天,烟消云散。毕竟,这份幸福,是‘偷’来的! “哪里老?我怎么看不出来?我看你刚刚背我的架势,年轻的很啊!”她调侃着,晶莹的眼眸里,眨着阳光的色彩,瞬间照亮了我的心底。 轻动指尖,沿着她的眉眼,一寸寸的挪动着,这张容颜,我描绘了上万次,却只嫌不够。 “盈盈,再唱那首歌给我听,好吗?” 留恋着摩挲着她的唇畔,我幽幽的笑了。 “……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,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,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,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……” 盈盈,这一辈子,你都会是我手心里的宝! 前半生,我深陷京城的浮华,无法抽身,然而,生命的骤然逝去,却让我明白了很多很多。往后的岁月,我只求,与你,相携走过! “爹爹,下一站我们去哪里?” “不如去塞外吧?我想骑马,驰骋在草原之上,多风光!” “不好、不好,应该去大理!” “去塞外!” “大理!” “爹爹,你说,到底去哪儿!”争执中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眸问道,精致的脸庞上,写满了期待。 “去哪儿啊……问你们妈妈吧!” “哼!”再次的异口同声。 “悠悠鉴湖水,浓浓古越情……” …… ——完结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