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连城的回答：北京外国语大学副教授丁启阵建议把朱自清的《背影》从语文课本中删去。文中以《背影》中父亲“违反交通规则，形象又很不潇洒”为由，指出《背影》宣扬违法行为和病态的审美，并表示朱自清文风孱弱病态，近乎无病呻吟。该建议，引起各界关注。%D%A%D%A 丁启阵教授今年6月23日在新浪博客发表了大作，《我赞成把朱自清〈背影〉从语文课本中删去》。全文以孙绍振教授的《<背影>的美学问题》为靶子，阐述了朱自清的《背影》应该从中学课本中删去的观点。笔者这里不想讨论《背影》应不应该从中学课本中删除的问题，只是对丁教授文中的几个观点谈谈自己的看法。其一，丁教授认为喜欢《背影》是病态审美%D%A 丁教授文中的“以丑为美”、“费劲、笨拙、不雅观”都是针对《背影》中描写父亲买橘子的相关文字而言的。原文是“走到那边月台，须穿过铁道，须跳下去又爬上去。父亲是一个胖子，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。我本来要去的，他不肯，只好让他去。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，穿着黑布大马褂，深青布棉袍，蹒跚地走到铁道边，慢慢探身下去，尚不大难。可是他穿过铁道，要爬上那边月台，就不容易了。他用两手攀着上面，两脚再向上缩；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，显出努力的样子。”从原文我们不难看出，作者描写一个体胖老人穿过铁道，爬上月台的用词是非常精准而极富表现力的，丁教授之所以认为不美，是因为“父亲”不够“轻松潇洒”。显然丁教授在这里把文字透出的情感美与视角美弄混了。正是由于年迈体胖的“父亲”“费劲、笨拙、不雅”，生动地表现了爱子情深。就是避开情感之美与视角之美的区别不谈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，如何让他的动作“轻松、轻快、潇洒”，恐怕英俊潇洒的丁教授到了那个年龄也做不到吧！如果果真这样去描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的动作，恐怕只有蹩脚的小学生作文才会如此吧。至于丁教授设计的买橘子的情节不但直接抄袭中学生作文里的东西，而且还把纪实散文与虚构的文学作品弄混了，有什么美可言呢？丁教授为加强说服力，用了一个反问句：“中外文学史上，以美好感动人的作品还少吗？”我也试问丁教授，中外文学史上通过描写丑的形象、动作来表现美的作品就没有吗？丁教授应该读过雨果的《笑面人》吧？丁教授认为喜欢《背影》反映了中国人的病态审美，难道法国人几时也染上中国人同样的病吗？%D%A 其二，朱自清的父亲品行不端，不应该让“专门写这么一个不堪男人的一篇文章……成为不朽名文、作为几亿十几亿人口大国的精神食粮”难道写一个品行不端的人的人性美有什么不对吗？非要如文革时期那样写高大全吗？即使按丁教授的说法，朱自清的父亲是一个不忠不孝不慈的人，难道就不允许他有刹那间的人性复归吗？一个品行不端的人都有深深的爱子之情，岂不是更能表现爱子是最深层的人性吗？岂不是更有代表性吗？%D%A 其三，丁教授认为朱自清的《背影》之所以不朽，一是得益于语文教育家叶圣陶的推荐；二是有一定的作文技巧，语言流畅煽情。叶老从小学一直教大学，著作等身，应该没有病态审美心态吧？至于说有一定的作文技巧，语言煽情，这不正是中学生的好范文吗？%D%A 其四，丁教授认为朱自清本人“不过是一个身心皆不健康（我另有文章指出，朱有“恋童癖”）的小知识分子的无病呻吟，境界不高。”（这是个病句）因此只能写“‘翡翠兰苕上’的小品”，而不写出“‘鲸鱼碧海中’的大作。”身心健康与否和能否写出“鲸鱼碧海中”大作没有必然联系吧？如丁教授一般身心皆健康的人多的是，但能写出如朱自清的“翡翠兰苕上”的就不多，就更不用说“鲸鱼碧海中”了。同时，为把一篇小文驱逐出中学教材，抑或为骂人抬高身价，不惜去揭一位故去半个多世纪的作者的隐私，恐怕品行也不能算高吧？似乎也有“以丑为美的倾向”？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