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妮子杨雁坤和我是小学同学。她个子娇小,梳着两个羊角辫,尖尖的脸蛋上永远是天真的笑容。 她性格开郞活泼,对什么事都不在乎,什么事都无所谓。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听见她那银铃般的笑声。为什么叫她小妮子呢,因为她是那么的古灵精怪,但又那么的可爱。 那时我们是同桌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她总爱揪我耳朵,每天对此乐此不疲,以致挨她这边的耳朵也比另一边大呢。而我呢,老师眼里的乖乖生,再加上当时我的封建思想还比较浓,我一男生,她一女生,我总不能和她大声吵吧,那么多同学都看着呢,是吧。所以对于欺负我呢只要她不是太过分,我也就让着她点。咱一个男生总不能和一个女生斤斤计较吧。 也许她看出了我的顾虑,也许她真的对那些眼光无所谓,反正,她开始对我变本加利了。每次揪着我的耳朵看到我吃瘪,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总能充满整个教室。我的天,全班同学都能听见好不好,你想笑不能自已一个人偷偷笑吗?不能声音小一点吗?为了我男子汉的自尊心,为了我的尊严,为了不被同学们嘲笑我必须做点什么。于是我站起来色厉内荏的对说"笑什么!",不等她答话,我便赶紧坐下假装看书。可惜效果不怎么样,笑声更大了。唉,愁啊。 终于有一天,在她故技重施的笑声中,在同学们的眼光中,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了,不能再像以前似的,不然我的形象就全没了。娘西皮的,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。我站起来,抓过她那细嫩的手腕,往她背后轻轻一扭,只听“啊”的一声,她顺势趴在了课桌了,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着,我赶紧松开了她的手,心咚咚的跳着。我倒不是但心她的胳膊,我没用力,我也知道她不痛,她身体之所以轻轻颤抖不是因为痛,而是因为笑的。我但心的是,连开始在看书的同学这回也朝我这边看了过来,我但心他们看到我握了她的手,如果被他们看到,他们一定会交头接耳的说,看谁谁谁捉过谁谁谁的手了。我的天,全班同学啊,娘西皮的,这小妮子,唉,被她打败了。 终于,调位置的时候把我们调开了,我也结束了这水深火热的生活。只不过,每次课间休息多了一个老鹰抓小鸡的活动,她总是呵呵呵的笑着冲我跑过来,而我也是二话不说,扭头就跑。这活动只有两人参加,她是老鹰,我是小鸡。
再然后升年级分班,我们不在一个班里了。 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。有一天,班主任进来说,咱们班收到一封信,收信人是刘小冬,你们谁用过李小冬的曾用名?我们都摇摇头,此事就过去了,不了了之。事后回忆那一定是我的信,而且一定是她写给我的。别问我原因,没原因,直觉而已。我的全名是刘冬晨。 好多年过去了,同学们都各奔前程,天各一方。小学同学唯有对她印象最深,也唯有她的名字记的最牢。在那个懵懂的年纪,根本不懂什么感情,只是一味的知道愿意和他(她)一起玩,仅此而已。小妮子,现在的你也早已为人母了吧,你的生活应该圆满了吧。人们都说,耳大有福,只是我的耳朵却一只大一只小,福缘不满。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,让你帮我把另一只耳朵也揪大,让我也圆满了呢。 |